2月22日傍晚,“不能触碰心底的那份情绪,痛哭着拥抱了爸妈孩子离别。深有感触,两边爸妈,真的老了。”
2月24日凌晨,“开了两天车,行程卡带星。进藏关卡,层层检查,被带来江达县。凌晨此刻,还在隔离酒店房间等登记、等做核酸。警察很辛苦,医生很辛苦,我们也很辛苦。”
2月24日下午,“开始,7天,点投喂的隔离生活。”
许久不见彭姐,上次见许是我从西藏项目调回内地时,送我到营地门口。许久未通话,上次聊应是她从家带了些新鲜草莓给孩子,顺路放在小区门口,叮嘱我去拿。每次见到彭姐,或者只是接到电话,我都感觉暖融融的,像冬天怀里突然揣了一只猫,双手摩挲,嘴角上扬。彭姐是暖的,靠近的人会语速放缓,有种搬把椅子坐在她身边喝茶、懒一会儿的冲动。
但是,这次。我好想抱抱彭姐,朋友圈里的彭姐似乎需要我。然而,工作和家庭生活的忙碌,让笨手拙脚的我颠三倒四、没心没肺,放下手机,转瞬即忘。没等到我主动联系,彭姐又发一条朋友圈,“丽晶公馆加油,温江加油,我们也加油”,却让我看到,虽然别离不舍、疫情还在,但春已暖花已开,彭姐很好。
彭姐本名彭敏,48岁,今年是她的本命年,唯一的儿子已经上大学。皮肤白净、眉眼含笑、体形纤瘦,大家偶尔打趣她是“背影杀手”,不熟悉的人会误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姑娘。参加工作二十多年,一直陪着老公王大威奔波在水电七局的各个工地,孩子是父母带大的,父母是兄弟姐妹照顾的,她和威哥人是七局的。
彭姐2016年进藏,在西藏项目五六年,虽然晚上缺氧经常睡不好,紫外线太强皮肤经常过敏,但是跟好友聊起来,却很少说西藏苦,心里惦念的都是西藏的天很蓝、云很白、花儿很香、果子也甜。唯一遗憾的是,在西藏工作这几年恰逢儿子高中三年。求学路上的关键期,她和威哥依旧缺席。儿子从小乖巧懂事,成绩优异,是重点本科的好苗子,彭姐和威哥心是放在肚子里的。可世事无常、总有意外,儿子高考失利,成绩不理想,读了一所普通本科。偶尔说起,彭姐自责,“如果项目离家近,陪在儿子身边,或许他能发挥稳定,考个更理想的大学”。但是,彭姐心里清楚,七局像她和威哥这样与孩子常年分离的,并非少数。虽缺少陪伴爱护,但这样的孩子也更加独立、有主见。彭姐十分信任儿子,相信儿子的实力,她说,不管将来儿子是选择读研圆梦还是找工作,都全力支持!
彭姐原来在项目上干材设,因为工作认真、细致、有耐心,被调到人资,负责员工日常考勤、工资统计、培训教育等。起初,每月发工资时,便是彭姐工位最热闹的时候。这个月的个税为什么多了?探亲假的绩效怎么计算?出差期间伙食费扣款了吗?我的加班费算上了吗?每每此时,彭姐都会不慌不忙翻出个人工资条、出差条、请假条、加班条,“用事实说话”,细细解释。时间久了,大家发现,彭姐极少出错,大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该算上的一分也不会少,该扣款的一分也不会多。彭姐业余时间在自学财务知识,备考会计,想着多学点东西,这样退休以后,还能去做个兼职,她可不能闲着。
调到新部门,把新部门的几个小伙子乐坏了。有彭姐在,水果、零食不会缺;有彭姐在,灰尘、纸屑不会有;有彭姐在,偶尔想偷懒,叫声“彭姐”有人帮。最巴适的是,他们的车在项目上,两口子也热情,遇到轮休日,厚脸皮搭上他们的车,到昌都城里吃火锅喝啤酒,小日子不要太有滋味。当然,每次进城,彭姐也不会忘记我们这种脸皮儿薄些的,什么饼干、面包带一些,什么水果、瓜子分一分。在彭姐身边,那是真的有“肉”吃。
能伸手的,彭姐都愿意帮,尤其照顾项目上大大咧咧的年轻人。疫情闹得凶时,截图发给大家附近的防控区,提醒出门戴口罩、避开绕行。哪个同事家的小区被封控了,会发动亲人朋友,送些米、面、蔬菜等日常必需品,解燃眉之急。当然,也会不厌其烦地唠叨小伙子们,要常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不要一到工地就失联。还记得以前在项目晚上散步时,彭姐身边常会围着一群人,我也喜欢凑过去。跟着彭姐,总能找到附近最美的那朵花,能尝到周边最甜的那颗果。和彭姐一路闲逛,聊些鸡零狗碎,工作生活中的烦恼也能云淡风轻。
大家说,彭姐其实是家里家外一把好手,爽朗有力量,从不让威哥操心。我却一直固执地认为,彭姐是暖的、是融的、是软的,像连绵阴雨后成都久违的太阳,像我从上班起每个项目都会遇到的那个姐姐,虽然性格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眉眼含笑,暖暖绒绒。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姐姐,使我们远在他乡,也没有那么孤单。
好久没见彭姐,甚是想念。彭姐下次回来探亲,应是七八月间,一定要约着一起,在树荫下吃一碗冰粉。
工作中的彭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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