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那么一刻:
中东和北非的战火燃烧,一群难民顶着烈日,在枪林弹雨里穿行;伊比利亚半岛某议会厅,灯光璀璨华丽,议员们声嘶力竭地咆哮,为“同性恋婚姻是否合法”激烈论辩;巴黎的郊外,某知名影星在自家别墅饮弹自尽;朝鲜宣称成功试射一枚新型中程弹道导弹;白宫宣布对某疑似拥核国家进行制裁;加拿大研究人员开发出一种药物,将有效治疗脱发;巴西圣保罗帕卡恩布体育场,正发生球迷骚乱事件;新德里的街头,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追赶汽车,不幸被车辆碾压;上海某科技公司研制出一款芯片,打破国外垄断;新浪微博消息,某知名艺人出轨……
这是某年“二月二十九日”的亚新综合体育·(中国)官方网站。超出自我边界的生活,从来只是想象。
生活,在当下。
窗户打开,秋夜共月暝暝,晚风来折木叶,不停招摇,稍远处的灯火,被小窗“幽禁”,像放大的萤火虫,无意闯进这四四方方的小小天地,忘记来时的路,徘徊逗留。
室友年有三十,和妻儿讲视频电话,琐碎的情节在话里话外流转,来回播报,旁人耳里是絮叨,在他,是享受。此刻,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端坐在对面,我只能想象,他的心,如时空般深邃。而我,一如既往地摆弄一堆似乎永远翻不到末页的书,钢笔窸窸窣窣地滑动,附身便可听见。
电话挂断,我问他,“每天这般,虽能看到到对方的脸,不觉得也不够真实吗?”他显然明白我的意思,“嗯”一声,转过头,继续制图。谁说不是?隔了媒介的畅聊,缺了情境的体验,这,难道不是“咫尺千里”?
停下笔,出去走走。末秋,芭蕉死死抱作一团,挂在枝头,触到行人的头,晚班的工人路过,热情地点头,露出浅浅的笑。几只狗追逐着从身旁掠过,慌乱的我,倒退几步,险些撞向身后的广告栏。临办公室门口,竟有爽朗的笑声传来,向内探头,有人对着电脑,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这,是我的师父。
一个乐观潇洒的女人。活过三轮的年纪,身材厚重,衬托一张多肉的脸,没有岁月的痕迹,有的是一种态度。因为她的可爱是她的不在乎。忘乎所以地吃,蹦蹦跳跳地玩。世俗人眼中的美,在她眼里,更多时候,是美的畸形和变异。
突然地,她瞥见我,展露微笑,“徒弟,都下班了,还来干啥啊?”“徒弟”二字,语重心长。
可是我,该以怎样的口吻跟她叙说,刚才,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