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下,59台百米高的白色风机矗立在蔚蓝的大海中。海风过处,叶片转动,源源不竭的电流通过海底电缆汇流至升压站,接入电网后点亮万家灯火。
位于福建福清兴化湾的这座风电场是全球首个大功率海上风电样机试验风场,装机容量为35.74万千瓦,年发电量14亿千瓦时。
3月9日,三峡福清兴化湾海上风电场。新华社记者 林善传 摄
这座风场由三峡集团的新能源子公司开发运营。三峡集团是超级工程三峡工程的建设者和运营者。
风电场不远处的福建三峡海上风电产业园于2017年开工建设,占地1000亩,已汇聚了金风科技、东方电气等主机厂和叶片、电机生产企业。
福建三峡海上风电国际产业园一角(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林善传 摄
兴化湾风电场是中国海上风电蓬勃发展的缩影。北至辽宁,南到广东,2020年底,中国沿海8个省份有海上风电项目并网,装机容量约900万千瓦,成为全球海上风电装机规模第二大的国家。
中国提出力争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包括光伏、风电在内的清洁能源成为实现“双碳目标”的重要路径,受到全球广泛关注。
随着海上风电装备及工程技术不断突破和成本逐年下降,海上风电的开发利用价值愈发凸显,产业进入快速发展的轨道。
“我国海上风电产业链日趋完善,海上风电建设成本逐步下降,产业支持政策相继出台,海上风电产业已基本具备规模化发展的条件。”水电水利规划设计总院副院长王忠耀近日在于福建漳州举行的清洁能源海峡高峰论坛上说。
福建福清兴化湾二期三峡海上风电场(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林善传 摄(2020年6月12日摄)
2020年,中国海上风电新增装机规模306万千瓦,占全球当年新增装机容量的一半。但目前中国海上风电场规模较小,成本较高,与欧洲海上风电发展水平存在一定差距。
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院院长林伯强说,根据陆上风电的发展经验,除了技术进步,规模发展和全产业链协调也是降低成本的重要因素,中国海上风电的发展显然还没有达到让成本快速下降的水平。
困扰中国海上风电发展的另一原因是日益紧张的近海风场资源。随着生态保护的理念在中国深入人心,红树林、珊瑚礁、重要河口、重要滩涂及特别保护海岛、珍稀濒危物种分布区、重要渔业资源产卵场等被划入海洋生态红线,无法进行近海海上风电开发。
此外,中国国家海洋局要求鸟类迁徙通道不得布局海上风电场,如何采取应对措施,让海上风电与鸟类生存适应,也成为风电开发者面对的难题。
福建福清兴化湾二期三峡海上风电场10兆瓦风机吊装现场(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林善传 摄(2020年6月12日摄)
多重压力下,走向深远海,成为中国海上风电发展的选择。
兴化湾以南300公里的漳州,正在建设世界一流的远海海上风电产业基地。根据估算,漳州市附近海域海上风电场可开发规模约5000万千瓦。
近日,漳州市与华能集团、华电集团、中广核集团、金风科技等发电和制造企业签署了12份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涵盖海上风电技术支持、产业合作等多领域,各方承诺将漳州打造成中国东南沿海重要清洁能源基地。
“我们这次增加了100亿元的投资,主要用于风电海水制氢。”明阳智慧能源集团股份公司高级副总裁金云山说,深远海的风电可直接用来制氢,不仅可以解决电网消耗的问题,也可为附近的化工企业提供绿氢,帮助当地实现零碳经济。
3月12日,福建三峡海上风电国际产业园一角(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林善传 摄
海上风电是技术密集型行业,技术创新带来的降本增效是海上风电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国际可再生能源署波恩创新与技术中心主任道尔夫·吉伦在清洁能源海峡高峰论坛视频致辞中说,海上风电70%的技术潜力将来自于适合开发漂浮式海上风电的深远海。
“大容量海上风电机组、漂浮式基础、柔性直流技术等多方面的技术快速进步,在碳中和的大背景下,中国海上风电将走深走远,成为实现‘双碳’目标的重要力量。”王忠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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